爱与使命的感召,以及疾病的痊愈与精神的解脱

强大的感召力有治愈作用,这是确切无疑的。

周有光抑郁成疾,投身事业,收获爱情后,不治而愈;张允和抑郁成疾,而且经历丧女之痛,和周有光相爱,不治而愈;费曼抑郁成疾,但因为热爱量子力学,并和妻子相爱,不治而愈;罗素抑郁成疾,因为突然有一天发现数学的美妙,醉心于数理逻辑研究,不治而愈;美国前总统卡特癌症晚期,治疗后热情似火,投入到为穷人建房的事业之中,癌细胞消失;如果仔细研究佛陀释迦牟尼出家前的成长经历和思维特点,也可以知道他抑郁了,但是后来他沉浸在思考和布道的事业之中,从抑郁情绪中解脱出来了。

我不否认现在的医学和心理学研究成果,但相对于复杂的人体而言,目前的医学还不发达,心理学则更不完美。医学和心理学研究的治病方法有辅助作用,但与大自然的进化力量相比,这些不值一提。爱情和对事业的热爱可以产生强大的感召力,足以摧枯拉朽,使人新生。而这些只是进化力量的一部分,进化力量无处不在。

进化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人类总是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顽强拼搏,进化出新的能力,战胜各种困难和疾病。所以当我们追求痊愈的时候,要有大开大阖的思路,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内心深处的无能为力。我见过很多人愁容满面,忧虑重重,但是他们若擦干泪水,站起身来,忍着痛投入到一场爱情或他所热爱的事业之中,他们所忧虑的问题或将迎刃而解。

人的内心要蓄积能量,要相信爱和自然进化的力量,疾病往往能促使一个人新生。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有新生的希望。我们在与精神痛苦搏斗的过程中,大脑发育了,佛教常说烦恼即菩提,这符合大脑发育的生物学规律;我们在与身体痛苦搏斗的过程中,身体再次发育了。人作为生物体,天生具备在恶劣的环境中调整自己的能力。生命在地球上的演化史正是在各种环境挑战中不断调整自我的过程,旧的我会离去,新的我会产生。新生是真实不欺的,不管你对生命的新生有无感知,它都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

我认识一个脑转移的癌症患者,她的案例我曾多次提及。她的网名叫考拉,北京人,是新浪癌友圈的知名网友之一。我曾经在新浪癌友圈在河南新乡组织的一次圈庆活动中抢救过当时突然进入昏迷状态的她。五年后我们再次在天津召开的另一次圈庆活动中相遇时,她特地感谢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并告诉我过去五年她没有做任何治疗,但是她的病情被控制住了,她的身体状况平稳。到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这个患者仍然活着,而我抢救她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曾觉得她的经历不可思议,但是在我学习了脑科学的有关知识后,我知道这是因为她新生了。她笃信佛法,念经拜佛,这种虔诚的信仰确实让她得到了平静。五年后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她的面容比五年前平和了许多,这种巨大的改变不容忽视。她的大脑产生了一些以前缺少的神经递质,因此诱发神经元发生了一系列的改变,并且最终也诱发了她的遗传密码发生了改变。被甲基化的基因组出现了逆转现象,成功的去甲基化了,抑癌基因被激活,所以癌灶被控制,这种改变正是生物学中的表观遗传现象。

我如今也逐渐了解到一些神经母细胞瘤患儿在医院放弃治疗后,奇迹般痊愈背后的生物学原理。他们同样可能是大脑里的神经递质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最终诱发他们的神经元新生了。当神经元新生时,这种神经系统的肿瘤便不再能发挥儿童肿瘤之王的邪恶力量,摧毁这些小生命。这些自愈的案例告诉我们,细胞的癌变也许是可逆的,癌变并非一条单向公路。同样,其他病变也可能是可逆的,认为其不可逆转或许只是因为我们太缺乏想象力。

庄孔韶教授在《人类学概论》中提到我国云南地区某些少数民族用本民族的传统宗教来为族中吸毒成瘾的成员戒毒,戒毒效果并不比戒毒所差,而且副作用小。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古老的宗教中蕴藏着强大的精神摄受力,足以让被损害的大脑得到新生,重新恢复健康。其他宗教(如基督教和道教等)也许也有同样的作用,但是我对那些没有深入的研究和实践,不便妄言。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阅读过这些书籍,阅历过这些世事,你的大脑中也会对这些现象有了新认识。这认识会让你突破大多数人心中的成见,更接近事物的真相。毕竟生命科学领域还存在太多未知,人类已了解到的生命奥秘只是冰山一角,我们丰富的想象力可以帮我们探索出更多的新方向来,当然这些需要更严谨的验证。

现代医学提倡的是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但真正能运用这一模式对患者进行身心灵全方位的治疗的医生寥若晨星,这是因为每个医生的所知太有限。我每年约读50-100本书,完成40-80万字的写作,从大学出来后在国家图书馆读书二十载,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国家图书馆的一位副馆长也成了我的读者。以我的学习速度,我认为我在55岁后有可能初步实现能同时对患者的身心灵发挥作用的目标,至于把这一综合的医疗手段用到炉火纯青,则终我一生亦不能做到。当然,更为关键的是患者自己要有意识地从这一医学模式中去疗愈自己,任何医生的努力都代替不了患者本人。

所以每天早上起来时,要记得微笑着对自己说:身边的这一切多美好啊。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人们大都很友善,身边可交的朋友也很多,值得阅读的书籍和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都不少,感谢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让我们能欣赏这一切美好,这样想我们的内心会有平静的幸福感流淌。这种积极的心理力量在积累了一段日子后,便会产生不可思议的作用——当然所谓的不可思议只是因为我们的知识还存在缺陷,想象力也不够丰富,当我们不缺乏知识和想象力时,过去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便会得到合理的解释。

脑科学研究的成果告诉我们,即便我们只是在假装微笑,但是当我们做出了微笑的动作的时候,我们大脑中的神经递质也能发生改变,那些主管快乐的神经递质会分泌出来,驱除我们内心的烦恼和忧伤。

平静可以治愈焦虑,喜悦可以治愈忧伤。当我们心头涌起一种焦虑和忧伤的念头时,试着让自己冷静三秒,在心中平缓的默数一二三并深呼吸,在这三秒钟想一想,对同一件事,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种视角让我们平静和喜悦?如果我们想不出来,可以向身边朋友求教,或者暂时搁置这件事情,等到今后再来想。换个时间段,对同一件事情,我们会有与现在不同的看法。《金刚经》中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人的想法和感受瞬息万变,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周有光百岁时已经不能外出太远,但他坐在家里,透过阳台,看窗外的一棵大树上百鸟齐鸣,猜测那些鸟儿都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它们飞行的路上都看到了什么。这种联想让他兴趣盎然,愉快得不得了。快乐是如此的简单,幸福随时笼罩他的内心。

每个新的一天,都愿你有好心情,去欣赏生活的美好。当你走在路上,看到情侣们手牵着手走在一起,心中默默的祝福并感谢他们吧,而不是对他们的行为产生厌恶心理。因为我们期望自己有幸福美满的爱情,我们理所当然也希望别人幸福美满。看到别人幸福了,我们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这也使我们想起自己美好的爱情,我们因为相爱而忘我的投入,也曾和自己的恋人这样手牵手走在一起,并希望永远都能如此。所以我们也应理解并祝福其他的有情人,并感谢他们让我们心中涌起了对自己爱人的绵绵爱意。

爱是幸福的,也是温暖的,爱给人带来内心的愉悦和安宁。如果我们也有一个知心爱人,我们想和对方倾心相爱,白首不分离,那么就更不用羡慕、嫉妒别人,因为我们是满足的。如果没有,那就勇敢地去寻找一个。如果已经失去了爱人,而那爱人值得我们珍惜,那就在脑海中继续与他(她)相伴。如果那失去的爱人给我们带来了痛苦,那么我们就反省一下自己在相爱的过程中是不是也有问题,是不是对另一半的要求太多,不懂得尊重他们,未曾接纳他们本来的样子?如果还可挽回,改变自己去挽回恋人。如果不可挽回,勇敢的开启下一段恋情,以爱疗伤。

如果有伟大的使命感在感召你,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因为你已经从一个只关注自己个人的爱恨情仇的小我升华到一个关爱众生的博爱主义者,就如美国前总统卡特和佛陀一样,有了牺牲精神,愿意为众生的福利去奋斗。毫无疑问,这种博爱精神将疗愈你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因为当你把自己的时间奉献给帮助他人的事业时,你的大脑已无闲暇为自己的那些小烦恼发愁。而且,在为大众奉献的过程中,你内心的力量会变得非常强大,不再有困难能战胜你。

我不是智者,不是心理治疗师,不能给你太多的启迪和陪伴;我也不是手到病除的神医,无法疗愈你的疾病。但是我相信你内心中一定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只是它们在沉睡,一旦唤醒了这智慧和力量,你便能疗愈自己。所有的疗愈都是靠自我完成的,佛陀说这叫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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