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血流:“冷血”杀手Omicron的致死奥秘

新冠病毒对人体的损害究竟有多大?有人将之形容为一个多系统的集束炸弹,因为它可能会攻击整个人体。受新冠病毒影响的不只是肺部,病毒与人体的整个免疫系统在打仗,几乎所有的器官都会被波及。薄弱环节最容易被其攻破,所以每个患者的临床症状都会略有不同,这是个体差异所致。

但相对来说,新冠病毒也不是没有侧重点,它的致命性和长期性影响主要集中在心脑血管系统。这是因为无论是新冠早期的原始毒株,还是后来的各种变异株,它们都是与宿主体内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相结合。
ACE2在调节血压、体液平衡、炎症、细胞增殖、肥大和纤维化等方面有重要作用。所以新冠病毒主要攻击人体的血管和毛细血管,并很容易形成血栓,导致大量的患者死于脑血栓、心肌梗塞和糖尿病等并发症。
形象地说,就是Omicron会使我们的血液凝固。用冷血杀手这个词来形容它,是因为当Omicron导致患者血液循环不畅时,人体会本能的感到很冷。就这一点来说,Omicron与新冠病毒的原始毒株以及其他变种有共同之处,笔者观察此病三年,三年来接触到的患者的主诉基本上都是从畏寒身痛开始,也就是中医所说的伤寒证的主要症状。
新冠的各种变异株致病都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患者在哪个季节或哪个地区发病,初次发病时的症状基本都如此。再次感染发病者的症状和初次发病者会有不同,但在这方面我们还缺乏足够的数据。我想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我将有机会观察到再次感染者的临床症状特点。
小儿之所以未有明显的早期症状,是因为小儿的早期症状不易被患者本人及其家属察觉。多数小儿被察觉时已经是处于疾病的中期或后期,这导致部分患儿一有症状即有危险。
我国传统医学素来将小儿科形容为“哑科”,这是因为小儿不能像成人一样及时主动的反应自己身体的变化,问诊时小儿的主诉也很难被医生采信,因为小儿不能准确记忆和描述自己的体感和体征。儿科之所以会出现危重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家长如果有感染的迹象,应当机立断,立即对孩子采取相应的措施促发汗,保护孩子,不要等孩子症状出来再处理。

甚至新冠康复者的血管也会很受影响。今年2月份,美国发布的一份研究数据显示,相较于未受感染的人,新冠患者在复原后的一年内出现心跳异常、炎症、血栓、中风、心脏病发作、心力衰竭等一系列可能致命的心血管疾病的风险高出约63%。
Omicron对肺部的攻击已较早期的原始病毒和其他变异株微弱许多,现在流行的Omicron变异株会攻击上呼吸道,但这不足以致死。所以现在肺炎已非Omicron致死的主要因素,肺炎致死在Omicron致死的总数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心脑血管系统则成为受Omicron影响最大的系统。

日前,我国卫健委在新闻发布会上称,我国目前只统计因肺炎致死的患者数量。这是沿袭新冠疫情早期的做法,也受世界卫生组织认可。但这将遗漏掉大量的因Omicron致死者,亦不利于警示社会大众做好预防。
目前新加坡等国也是采取我国同样的统计方法,只计算肺炎致死者,所以新加坡的死亡统计数据也很低。在美国,任何人因感染新冠去世,无论是因肺炎或病毒引发的并发症,都被列为新冠死亡病例;在英国和新西兰,任何人在新冠检测呈阳后28天内死去,都算作新冠死亡病例。其实各国真实的致死率都很接近,但是统计方法的不同,导致最终结果差异很大。

目前,对中老年人来说,Omicron致死的主要病因是心脑血管疾病和糖尿病等并发症;年轻患者则多因Omicron诱发心源性猝死。此外,肾病和晚期癌症等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也容易因为Omicron死亡。

我们知道在医学上,许多疾病都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所以对绝大多数因为感染Omicron而死亡者而言,Omicron只是激化了他们身体固有的一些问题,而非逝者单一的致死因素,所以也不能将一切归罪于Omicron。
多数死者在感染Omicron之前,即存在高血压、糖尿病、肿瘤和慢性肾病等基础疾病。他们也许还存在以下的因素中的一种或几种:比如生活在高寒和(或)高海拔地区、饮食偏咸、有吸烟史、存在睡眠障碍、过劳等。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尽管医学上将普通成人的高血压的标准定在收缩压140mmHg及以上和(或)舒张压90mmHg以上,但实际上,与血压小于110/75mmHg者相比,血压处于120-129/80-84mmHg者,心血管病发病危险增加1倍。血压越高,心血管发病危险越高。血压大于180/110mmHg者,心血管发病危险甚至增加10倍。
所以并非医学诊断意义上的高血压患者才会有心血管疾病的风险,正常血压的高值者,同样存在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尽量控制血压在更低值,可降低感染Omicron后死亡的风险。

年轻人之所以会因为Omicron猝死,则多半与过度疲劳有关。少数也会与家族性基因有关,如存在高血压和(或)心脏病家族病史者,这类患者可能更容易因为感染Omicron而猝死。

在气候寒冷的季节和海拔较高的地区,居民们更易罹患高血压和心脏病等慢性病,冬季心脑血管疾病发病率也会显著升高。所以在本轮疫情中,北方之所以比南方严重,北方患者之所以比南方患者难治,就与我国北方气候比南方更寒冷,北方海拔也比南方海拔更高有关。

普通居民采取以下措施将有助于降低Omicron的致死率。
一是饮食上尽量偏淡,严格控制食盐的摄入,单人每日食用盐用量控制在1.5-2克,而且还必须把一些隐性的食盐计算在内,比如酱油和挂面中含有的食盐。
二是做好保暖和避暑工作,极寒与极热的气候都容易导致更高的血压和更易诱发脑卒中和心源性猝死,在冬季做好保暖工作和在夏季做好降暑工作都可以降低感染Omicron后致死的风险。
三是适度多饮水,适度多饮水可降低血液黏稠度,对抗血栓的形成。但这里的适度多饮水绝非像某些名流宣扬的那样,每日饮水5升以上。那是非常危险的做法,超量饮水将会导致肾脏损害。正常的成年人一日饮水量1-1.5升即可,中老年人尽量多饮热水,促进血液循环。

四是密切关注自己身体的变化,在感染初期采取处理措施最为有效。大多数人感染初期都是畏寒与身痛,有些还有乏力的现象。在感染初期即及时采取各种促发汗的方法,这些方法笔者已在《感染了新冠,请试试这套方法》一文中有详细的介绍,在此不再赘述。
该套方法的要点在于用各种能用到的方法热疗(泡脚、用吹风机向身体或被窝里吹热风、使用电热毯、喝热水、喝姜葱茶等)促发汗,这套方法可促进血液循环,降低发生血栓的风险。该方法同样适用于感冒,所以无论是一般的感冒还是感染了Omicron,都可立即采用,不必纠结于检测结果。

五是多吃有保护血管作用的食物。蔬菜和水果中所含的维生素C可清除血管内的炎症,植物油中所含的维生素E可保护血管,芹菜等瑞香科植物蔬菜中所含的芹菜素也能保护心脑血管,平时可以多吃一些这类食物,这对降低心脑血管疾病所致的死亡风险有一定的帮助。

六是在未感染的情况下多运动(感染后不可剧烈运动),已有研究显示,日常运动较多者,患病后恢复速度更快,死亡率和后遗症的发生率也更低。因为日常运动,尤其是有氧运动,对保护心血管尤其重要。

七是消除紧张心理。心情舒畅者更不易罹患心脑血管疾病,生活应该尽量丰富多彩一些,不要每天都在屏幕前刷各种新冠方面的新闻。这会加大自己的焦虑症状,对感染后的康复很不利。
八是规律作息,规律饮食,保证充足睡眠。

除此之外,还应避免久坐、久站,避免出现大便用力和憋尿等情况,以上情况都可导致血压升高。抽烟、喝酒、吃腌制食品、喝浓茶、喝咖啡、熬夜等,也会导致血压升高,能戒应戒。
Omicron或新冠之后的新变异株将会与我们共存很久,它既是人类的不幸,也是大自然为我们敲响的一次与生存息息相关的警钟。生活方式健康者,对抗新冠病毒的能力将会更强。如果我们的生活方式不健康,能杀死我们的又岂止今日的Omicron?

作者网站:www.zhouzhiyuan.comwww.zhiyuanzhai.com,微信:zhouzhiyuan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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