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西医后的一些零碎的思考

过去我是学中医的,现在在学西医。上了两周课,进过一次实验室。学校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凑,所以这两周的时间过得倒是也挺充裕的。专业课程我都很喜欢,我们上第一次实验课是观摩和学习人体的躯干骨(颅骨和胸椎、腰椎、颈椎等),标本都是大体老师的真实骨头。进实验室前,我想着也许会有些紧张,但进去后发现没有人感到紧张,大概是此前的理论课已经在图片上大量的接触了类似的信息。

西医和中医有很大的不同,我们这一学期主要学习基础的解剖学知识,从巨视解剖学(人体解剖学)和微视解剖学(组织与胚胎学)两个角度去学习人体的解剖知识。西医将人体研究得非常的仔细,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解剖学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现在的解剖学已经结合了许多当下最新的前沿科技,能进一步地从分子生物学的基础上去认识人体。西医的这种精细很容易让人产生信心。

相比之下,中医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其理论结构存在太多的模糊不清的地方,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便会用一些玄学的概念来解释其原理,这些解释中有许多是错误的。所以在西医的竞争下,中医的话语权越来越弱。中医要想在未来取得更大的发展,有必要重视理论的创新,创建出更符合人类基本认知能力和科学常识的理论体系来。

但是上面这段话需要做进一步的说明,正如日本汉方医学家汤本求真所言,中医在人体上所做的数千年的实验,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否定掉的,中医之所以在今天仍然很有生命力,是因为其临床疗效比它的理论更有说服力。在许多疾病上,中医有非常出色的疗效,汤本求真本人原来是学习西医的,后来因为女儿死于肠伤寒而改学中医,最后成为中医大家,他对中西医各自的优劣有深刻的认识。

然而中医的临床疗效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大量的中医学习者治病是低效甚至无效的。中国当代中医大家施今墨先生曾经很忧虑中医会不会在一百年内消失掉,为了让中医适应新时代的发展,施今墨先生高瞻远瞩地想到,中医应与现代科学相结合,走理论创新之路,所以他把他的得意弟子(也是他的女婿)祝谌予和他的女儿送到日本去学习了几年西医。祝先生学成回国后,医术有很大的提升,后来任北京协和医院中医科主任,在中医的教科研之路上做了大量开创性的工作。

我现在在走与祝谌予先生同样的人生之路,只是起步比他晚了许多。祝先生高中毕业便师从施今墨先生学习中医,出师后,二十多岁就去日本学习西医,他求学之年正是人生最好的年华,在年龄上占有很大的优势。我虽然起步晚了点,但也想努力在这个方向上往前再走几步。

在西医占据绝对话语权的当下,中医其实正面临着存亡危机。人类对医学的要求越来越高,西医正在朝着精准医学的方向蓬勃发展。中医要想在新时代生存下来并且得到发展,也应有主动革新的意识,要在生存中求发展,在发展中谋取更长远的生存之道。

中医是有朝着精准医学的方向发展的潜力的,屠呦呦教授从中医古籍的记载中受到启发,研究出来的青蒿素证据了数百万人的生命,中药砒霜(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被世卫组织列为白血病治疗的标准方案之一,这些都是从中医药这个伟大宝库中发掘出来的宝贵财富。但中医药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中医的许多经验方都有非常不错的疗效,而且其伤害性还比较小,这些都需要我们借助新技术去进一步的研究和发扬光大。

中医有必要将现代医学的许多有价值的东西纳入到自身的理论体系中来,要想完成这样的目标,就要对中西医都抱有持久的热情,且对二者均不怀有偏见,需要持续不断地研究,这种研究可能会历时很久,并且需要一个庞大的群体共同去努力。我生在这个时代,很愿意将自己投身到这一事业之中去,乐此不疲地一直研究下去。乐而忘忧,乐而忘老,这就是最大的人生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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